问称骨算命分不分男女,答案是肯定的:不仅分,而且大有讲究、若将男女之命混为一谈,则如以阴阳一概而论,差之毫厘,谬以千里。
此法源于唐代袁天罡,其精髓在于将人之生辰,即年、月、日、时,对应天干地支,各自赋予一个“骨重”,四者相加,得出总重、此“重”便是一个人命数的基底、这基底之上如何生发,却因乾坤之道而异、乾为男,为阳,为天;坤为女,为阴,为地、阳主动,主开创,主向外;阴主静,主承载,主向内、同一骨重,落在乾造与坤造身上,其气运流转与人生际遇,便会呈现出截然不同的景象。
这并非是说孰优孰劣,而是天地阴阳之理的自然体现、古人留下的《称骨歌》,每一骨重后面都附有判词诗诀,而这些诗诀,许多都是男女分断的、同一重量,男命有一首诗,女命则另有一首。
不妨举个例子,比如“三两四钱”之命。
其男命判词为:
“此命福气果如何,僧道门中衣禄多,离乡别井事可成,见喜见悲事折磨、”
解此男命,可见其人命运带有漂泊、变动之象、福气并非唾手可得,需离祖离乡,在外打拼方能有所成就、一生悲喜交加,心性上或与尘世有所疏离,故言“僧道门中衣禄多”,意指其若能潜心于某种技艺或精神追求,反而能得安稳、其一生重点在于“开创”与“闯荡”。
再看“三两四钱”之女命,其判词则迥然不同:

“矮巴勾枣难捞枝,看破红尘最相宜,谋望求财空费力,婚姻三娶两次离、”
解此女命,则凄苦之意甚浓、言其求财谋事皆不顺,如同缘木求鱼、情感之路尤为坎坷,婚姻多变,难得安宁、判词直指其若能看淡俗世纷扰,寻求内心平静,方是上策、这里的核心,是围绕着女性在传统观念中的“归宿”与“安稳”来论断的、一个动荡不安的命,对于需承载家庭、寻求稳定港湾的坤造而言,便成了“苦命”。
从这个例子中,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,称骨算命的核心区别在于:对“福”的定义不同。
对于乾造男命,其“福”多与功名、事业、财富、社会地位挂钩、骨重若轻,则判其怀才不遇,一生劳碌;骨重若重,则赞其权柄在握,名利双收、其人生轨迹是向外伸展的。
对于坤造女命,其“福”则多与姻缘、子嗣、家庭、夫君的运势紧密相连、骨重合适,则评其旺夫益子,贤良淑德,能享夫家之福、若骨重过重或过轻,或判词中有孤、离、克等字眼,则多论其情路不顺,家庭难安、其人生轨迹是向内聚合的。
时至今日,已是2026年,世事变迁,女性早已不再仅仅是家庭的附庸、如今的坤造,同样可以开创事业,追求自我价值、那么,这古老的称骨法是否已经过时?
不然、命理之学的根本,在于揭示一种先天的“气数”或“能量特质”、古老的判词,是基于当时的社会环境对这种能量特质的解读、今人解读,则需与时俱进。
譬如,前述“三两四钱”之女命,判词言其“谋望求财空费力”,在今天看来,或许并非指其无法赚钱,而是说她不适合走常规的、朝九晚五的求财之路、她的能量特质可能更偏向于艺术、哲学、心理学等非物质、重精神的领域、判词中的“看破红尘”,在古代或许意味着出家,在现代则可能意味着成为一位独立思考的学者、艺术家或疗愈师、而“婚姻三娶两次离”,也警示其在亲密关系中,自我意识极强,需要更多的独立空间,若强行步入传统婚姻的枷锁,自然易生变故。
称骨算命分男女,其根源在于阴阳之别,其表现则在于古代社会角色定位的差异、今人欲用此法,不可拘泥于字面判词的吉凶,而应深入理解其背后所揭示的、属于乾造或坤造的独特生命能量走向、男命之“动”,女命之“静”,并非绝对、男亦有内敛之时,女亦有奋发之机、称骨只是提供了一个宏观的、初始的框架,让人对自身命运的基调有一个大致的了解、它好比一张地图的草图,标出了大致的山川河流,而真正要探知其中每一条路的曲折幽深,还需结合更为精细的八字命盘,并观照当下现实,方能得其真谛。